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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如果蛇妖说的都是真的,那确实可以护的了他,只不过留叶卿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,我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。
  言下之意还是婉拒。
  淮黎满不在乎,无妨,我可保。
  你真是蛇妖?看他说话底气满满,叶卿好奇道。
  淮黎唇线微动,与鸿巽上神同出本家。
  鸿巽神主,神界第一人,是辟天道后的第一尊神。
  他的本家,凑合点就是黑龙白龙黄龙,再不济是蛟,再往下说点就是蛇。因鸿巽神主,蛇族受庇佑,蛇妖若能修为蛟龙,不为祸苍生,各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一条生路。
  换言之龙蛇都能叫做鸿巽神主本家,就是看你脸皮程度,敢不敢攀鸿巽神主。
  淮黎师祖这话,叶卿真不知该怎么接了,我得罪的人,非寻常人。
  我知道。正是因为知道,才把叶卿接过来。
  叶卿,你知道?
  天帝从你房里出来。若不是他化作天兵支开天帝,叶卿这会早就魂飞魄散了。
  你知道?叶卿有那么一瞬间,感觉自己的伤口未痊愈,还被人用刀片一点点把结痂的伤口刮下来那样,不堪、耻辱、卑微这些情绪充斥了他整个脑袋。
  叶卿的反常引起淮黎的注意,手搭在叶卿脉搏上试了试。
  脸上鲜有情绪的淮黎在探到脉搏之时,惊愕看向叶卿,纯阳之体?
  叶卿低垂的眼帘替他作答了。淮黎说的没错,他阳气很重,这也是他能侥幸在寒碎岭活下来的原因,但也正因为体质纯阳,他这血眼冰兔眼会被身体排斥烧灼。
  起初都是师父给他输灵气克制的,后来叶卿知道这么做会耗费大量修为后,再不肯让师父帮他医治,习惯就好。
  叶卿喉结微颤,你既知道,还敢得罪?
  道非一人之道。叶卿这般碌碌无为,跟软柿子一样好捏,天帝自然什么都做的出,但若叶卿真过升仙礼,那就是仙界堂堂正正认可的神仙,天帝虽有惩处的权利,但也不能无故迫害。
  上云天虽不管六界事,但也不是虚的。
  在淮黎看来,叶卿很聪明,安抚住叶卿的情绪后,淮黎再次问道:可愿同我修道?
  不可否认,那句道非一人之道提醒了叶卿,六界虽归天帝,但不代表天帝可肆意妄为,有淮黎这样的人保着,叶卿只要升了仙,仇不仇的还有机会!
  既然淮黎都知道还要坚持跟他做道侣,叶卿岂有再拒的道理,好。
  待你修成,我允你一桩心愿。淮黎承诺道。
  叶卿调侃了句,造反都允?
  淮黎顿了顿,半晌后出声道:不使生灵涂炭,允。
  这都敢答应,叶卿笑道:天帝得罪过你吗?连造反都答应的这么快?快到让叶卿有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。
  叶卿嬉笑间,淮黎手中多了颗赤红色的金丹,送到叶卿面前,服下。
  这是......叶卿看着通体赤红的金丹,这绝非等闲之物。
  淮黎言道:聘礼。
  叶卿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次收到聘礼,还真有点难为情。
  我......没什么能给你的。
  无妨。他本就什么都不缺。
  淮黎越是这样,叶卿心里越不好过,想了半天磨磨蹭蹭从虚鼎里拿出一块色泽还算不错的龙形玉佩,我娘嫁我爹的时候,外祖父赐的,本来是一对,凤凰那块在天帝那,这个......我娘说,以后给儿媳妇。
  这是叶卿最贵重的东西了,虽不比金丹,但在叶卿心里胜过所有。
  叶卿那话的后半段换作旁人定要置气,淮黎倒没在乎,嗯。
  叶卿接过金丹,谢谢。
  淮黎见叶卿就要吞金丹,出声道:晚些再服,这丹至纯霸道,乱服你的眼睛会出事。
  字面上的意思叶卿听懂了,乖巧的把丹药收起来,好。
  叶卿。淮黎突然唤道。
  叶狗腿收了好处,连说话都弱了两分,淮黎兄有何吩咐?
  淮黎之前问过大外甥道侣之间的相处方式,在外,叫夫君。
  叶卿,......
  叶卿就这么莫名其妙多了个夫君,这个夫君还真挺照顾他的。
  这些天叶卿都住在他这,吃好喝好,听淮黎讲苍生大道。
  没错,就是苍生大道。
  有上神师祖背景的妖讲大道。
  淮黎讲起大道来,比仙师念典籍还刻板,仙师一对众教习,淮黎是一对一教叶卿。
  知道自己前夫是天帝的叶卿本来就很惨了,还要被这么古板的道侣抓着念书。
  这些年散漫惯了,重拾说起来简单,实施起来还是有难度的。
  淮黎品了口茗,对身前迷迷糊糊要睡着的叶卿问道:你可明白?
  叶卿脑袋向下荡了荡,一下子就清醒了,啊?
  淮黎看了他一眼。
  叶卿腼腆笑了笑,眼睛开始四处乱瞄。
  叶天才有了话说,在位无德,天道惩之。看来这天道还算是有眼的。
  一向少言少语的淮黎,听到这话时,伸手取茶盏的手停滞在半空中,眼眸稍抬看着叶卿。
  我说错了吗?淮黎看的他心里发毛。
  他夸天道公平,在赞扬神界,等同在夸淮黎的师祖鸿巽上神,淮黎置什么气......
  淮黎失态后,开口道:日后,莫提天道。
  我明白了。叶卿也不多问,淮黎现在是他唯一可以倚仗的人,顺着淮黎的心,对他只好不坏。
  淮黎似有读心术般,无需恭维。
  叶卿回了声,嗯。
  叶卿老实巴交在那坐了一会,一股香味飘了进来,叶卿鼻子动了动,对面前的淮黎开口道:淮黎兄,你有闻到什么味吗?
  淮黎闻声睁眼,看叶卿馋的咽口水,起身离去。
  动作潇洒行云流水。
  叶卿喊道:我又说错什么了?你别生气啊!
  还在发愁自己错哪的叶卿,没过一会就改了想法。
  说具体点就是:淮黎没生他的气,而是帮他去找味道的来源,还把香气味十足的烤全羊捎进来给他了!
  叶卿嘴巴甜,夫君真好!
  淮黎,......
  外头烤了一下午的贺玄眼中的阴翳被哀怨替代。
  第10章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新版剧情替换好了!
  临凡是天帝的事就像是个小插曲,期间临凡派人给叶卿送了补汤来,说是答谢叶卿对天后的搭救之恩。
  送的是道牛舌汤。
  意味什么不言而喻,叶卿整日除了与淮黎论道,便是一人独处,嘴巴紧的很,回了话给临凡后,那头很满意的给叶卿送了不少珍品来。
  叶卿全扔了。
  穿戴好后,叶卿去了前院。
  淮......刚想喊淮黎的名字,见掌门等人都在,叶卿行礼道,见过掌门,见过大师兄。
  白庭玉道:不必多礼。
  弟子谢过掌门。叶卿起身道。
  淮黎看了眼叶卿,出声道:走吧。
  舅父这是要去哪?贺玄看两人要走,喊住淮黎道。
  以前叶卿一直觉得大师兄是个傲慢到骨子里的人物,直到这两日,叶卿才发现大师兄私底下居然是个受气包,淮黎说一,贺玄绝不敢做二的那种!
  淮黎很少理会贺玄,这回也没理。
  贺玄气不过拦住叶卿,你说。
  回大师兄,去凡间。叶卿耿直回道。
  一听是去凡间,贺玄喊道:舅父,带我一道。
  淮黎将被贺玄欺负的叶卿抢过来,对着一旁不做声的白庭玉唤道:庭玉。
  白庭玉将贺玄的嘴封住,对着淮黎开口道:民间双梧城,近日妖邪作祟。
  淮黎,嗯。
  七日后。
  凡间双梧城内乌云遮日,雷声轰鸣,气氛异常,连带气候都与别处不同。
  叶卿跟在淮黎身后啃着淮黎给他买的桃子,觉得果皮难吃后,用佩剑将果皮去除,放到嘴边咬了一口。
  嘴里香甜可口的桃肉未吃净,,一张纸钱随风而落,说巧不巧的就落在叶卿缺了一角的桃子上。
  纸钱紧贴在上面,叶卿看了看手里的桃,将上头的纸钱掀开,正打算继续吃时,手里的桃子被人打落了。
  叶卿眨巴着眼,脑袋耷拉在那看向淮黎,淮黎兄。
  不可食。淮黎开口道。
  其实叶卿没那么多忌讳,他在寒碎岭这么多年,什么都吃过,沾了纸钱的桃子算不了什么。
  叶卿,可我渴......了字没说出口。
  这街道居然
  白纸钱漫天飞舞,几乎每隔两户就会有一家门口高挂白布黑字,哭丧声络绎不绝,抬棺的人从叶卿他们身边经过了一批又一批!
  双梧城并不小,一天多死了几人正常,但也不至于把整个城弄的跟鬼市一样,丧事用的白烛纸人扎堆摆在路边贩卖,甚至还会有人抢着买!
  这个城有古怪,阴气重到跟叶卿去过的鬼市相差无几!
  按理说这双梧城地处优势,应是聚阳之地,怎会变成这样?
  淮黎寻到一处茶楼,对自己年纪幼小的道侣开口道:走。
  叶卿跟在淮黎身后进了茶楼。
  这茶楼布置的特别奇怪,四周贴满了符咒,最夸张的莫过于房梁顶上挂着的八道符咒,每道约高三丈,宽四尺,用混了黑狗血的朱砂书写而成。
  可见写符咒的人是有点小本事的。
  叶卿坐在大堂里,享受自己道侣的伺候,自己喝完了,也给淮黎倒了杯,你也应该渴了。
  淮黎接过叶卿倒的茶水抿了口,可怕?
  这里虽然阴森恐怖,但跟寒碎岭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,叶卿摇摇头,不惧,这城里是有妖邪吗?
  许是有。淮黎回道。
  那你小心点。叶卿听说过,妖族连年被打压,致使妖族内乱,为自保修炼弑杀同族,助长修为的事比比皆是。
  淮黎轻笑,将贺玄备的银袋放到桌上,去要间上房。
  要间?叶鬼灵精问道。
  淮黎道:这些符咒无多大用。
  淮黎的意思就是他保护自己,可是民间茶楼一般没住宿的地,你想住什么样的客栈?
  这。淮黎道。
  民间茶楼不供寝。叶卿好歹当过皇亲国戚,对民间的事还是很了解的。
  茶楼里耳尖的掌柜听到有人议论茶楼,殷勤上前,供,这位公子!咱们这供寝!
  叶卿左右看了看,没发现有客房,寝在哪?
  掌柜的,这楼上可住,只是上房就剩最后一间了,您要的话就给您。
  叶卿一口应下,要。
  掌柜伸手道:二两金子。
  住一晚二两金子?抢都抢不到这多!
  公子,一看您就是外来的,咱们这啊不太平,小店有幸得几位仙师照拂,在这店内布阵施法,保晚间太平安宁,本来小店不做夜宿的买卖,可这乡里乡亲都挤破头要进来住,硬是赶鸭子上架做了这买卖,人多地少,到了晚上您坐的板凳宿一宿都要收一两银子。
  这钱真好赚。
  叶卿看了眼贺玄给的钱袋,向淮黎请示道:还住吗?
  掌柜的生怕财神爷跑了,把话说绝了点,咱们这就三间客房,原先是我们这些下人住的,双梧城出了这事后,就清了出来,租给像你们这些款爷住。
  淮黎,嗯。
  好嘞,我这就给二位收拾屋子去。掌柜的收了钱去记账。
  说来惭愧,叶卿四百多年没摸过金子了,百两的银票也没摸过。
  叶卿跟掌柜的去了二楼。
  掌柜的将房门打开时,一股潮湿味扑面而来,叶卿略感不适退了出来,这就是二两银子的上房?
  客官,不是小店招待不周,实在是这双梧城阴雨连天,我们也没辙,掌柜的也一脸无奈,您还是将就住吧,我们这啊,晚上安全。
  叶卿不知底下那尊款爷能不能适应,先撇开这事不谈,叶卿问道:问你个事,这双梧城最近是怎么了?外头都是哭丧声。
  掌柜的低声道:我们双梧城的瑞王半年前得了场的大病,老太妃找了仙门中人做了法事,说是天帝庙的风水与王府相冲,可这王府是陛下赐的,轻易挪不得,于是太妃就下令拆了天帝庙,这一拆王爷的病是好了,老百姓都遭了殃,那乱葬岗尸体都堆不下了,有传言说是太妃之举触怒天帝,不再庇佑双梧城,致使双梧城妖气横生,阴邪只多不少。
  这种事,叶卿信东陵能干得出,那为何不重建?
  掌柜的叹气道:建了,建到一半庙就让雷给劈了,你说这谁还敢建?客官您出了这个门,可别跟人说是我说的,万一让太妃的耳目听到了,我这脑袋明天就不在脖子上了。
  叶卿点头,我知道,您放心。
  掌柜的,唉,那您好好看,小的先走一步,
  慢走。叶卿送走掌柜的进了阴湿的屋子。
  这地方虽贴了符咒,但阴气似乎比外头更重。
  如何?
  是淮黎上来了。
  叶卿没见他对屋子有嫌弃之意,走到淮黎身后将门关上,说是天帝庙被拆,酿成的后患。
  你如何看?淮黎问道。
  叶卿对东陵是有敌意,一旦产生这种观念,总会把坏的往东陵身上加注。